打工吧,钟离先生

看前须知:

是打完天理六千年后发生的故事。

达达利亚不是那个至冬的执行官,不谈前世,只搞今生。

钟离不记得执行官达达利亚,因为不谈前世,只搞今生。

摩拉相当于一元硬币,文中提到的钱购买力直接代入rmb就行。

大量迫害钟离,中量迫害达达利亚。

想看疯批达达利亚和想看岩王帝君型钟离的可以离开了。

文中提瓦特的科技能力还有生产力可以直接代诡秘之主。

大量脱离原著游戏,半架空,毕竟距离原著时间线都过去六千多年了,按道理这么长时间狗都能位列仙班了,所以发生什么都不至于太过让人意外。

在连载。

以上按需补充。

以下正文,五千字左右。







    “你他丨妈的被开除了!”

    红鼻子的至冬人愤怒的挥舞着自己毛绒绒的粗壮手臂,他边骂边啐了口唾沫——但碍于面前金眸黑发的男人实在是有着超乎常人想象的战斗力,最后也仅仅是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而已。

    地上七歪八扭的躺着仿佛毛虫一般蠕动痛呼的醉汉,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张了张嘴,有些心虚的看向了已经被砸烂了的吧台。

    昂贵的酒精像拖布水一样淌在地上,一些被老板放出来充门面的镶钻酒瓶已经变成了破烂......这些玩意儿让他挽留工作的话语卡在嗓子里说不出口。

    “好吧,”钟离把话在嘴里咀嚼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给自己谋划点应得的利益,“但你得把我这个月的工资给结了。”

    “但你他丨妈的只干了四天!”红鼻子的至冬人右手握拳猛的敲了下半坏不坏的桌子,可怜的木制家具应声彻底报废。

    “以普遍理性而言,按日薪算。”

    “那赔偿呢!?”

    红鼻子的酒吧老板崩溃的大叫道:“你知道这个吧台和里面的酒水还有酒瓶有多贵吗!?”

    “以普遍理性而又言,”钟离越说越理直气壮,“这些不是我的错误,不应该由我承担赔偿。”

    “那些酒鬼只是在店里不碍事的角落打架!没有你掺和一手把人丢飞起来谁能OO的螺旋飞进我的吧台里!”

    钟先生不想去详细了解那个发出了哔声的OO是什么意思,他只想要自己应得的工资,于是他把手背起神神叨叨的说了句双关:“只有神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给我滚出去!”酒吧老板快被彻底气疯了,他甚至忘记了报丨警这个选项,虽然这么做显然也没什么用。

    钟离默然,他举起了拖把。

    特殊时期特殊做法,他面无表情的想到,何况我这是在争取契约上写明了的应得利益。

    ——鬼才想得到招个酒保,签劳务合同的时候还得加上一句:把吧台砸烂之后得赔钱......反正因为不想交金所以没找律师草拟合同的至冬人,根本没想过赔偿这方面的问题。

    毕竟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在有损失的时候依靠拳头取得那份金钱。

    契约之神不介意使用一些契约之外的小手段,再说了契约之神关我钟离什么事情。

    红鼻子的酒吧老板在看到对方的动作后索瑟了一下,一个一米九几的壮汉做这个动作实在是像狗熊被抽怕了。

他飞快的从口袋里拿出钱包,甩了九张面值一百的纸币给对方。

    钟离皱了皱眉,接过钱后慢吞吞的从钱包里拿出了八张10元纸币和四个摩拉递给对方:“多了,这是找你的。”

    “快滚!!”酒吧老板像个被迫接客的妓丨女,在完事儿后尖叫到破音。

    拿到了钱款的打工人麻溜的就滚了。

    一片雪花晃晃悠悠的飘到了出了酒吧门的钟离头上,阴了大半天的云层终于开始落雪了。

    至冬就像六千年前那样不变的终年积雪,已经不是岩神将近一万两千年的钟离被风吹的冻得一哆嗦,苟起脖子吸了吸两行清鼻涕。

    上个月他被炒鱿鱼的时候也是恰好下起了雪,这让他想起了沉睡之前曾经在万文集舍无意中买下的某本小说,里面的主角只要一倒霉就必定狂奔出门,并且还得下大暴雨。

    本不该这样的。

    他该在那场战争的胜利之后与其他还活着的神明一样,远离人世陷入沉眠直到永远,但现在他却在几个月前身无分文的,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一个至冬的边陲小地。

    钟离原本想靠渊博的知识还有巧舌如簧的嘴继续当顾问混吃混......尘世闲游,但当他实际实施的时候他发现了两个问题。

    首先这个位于至冬边陲小地的小镇并不需要任何顾问,他们更需要能干的打手以保证地头蛇可以活得更滋润,而且就算钟离想离开这里去大城市做历史教授之类的角色——离开这个破地方的火车也得半年才有一班。

    靠自己两条腿跑的话得翻过六座山头,钟离现在成功的完成了当个人的愿望,会饿会冷会被冻死。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穿的还是单衣,差点就变成冻人棍了。

    人倒霉的时候可以说一句岩王爷保佑,钟离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可以喊什么玩意儿保佑保佑他。

    其次,也是最窒息的问题就是:

    他忘了。

    他忘记了很多事情,有些故人的脸也变得模糊乃至消散在了回忆中。

    我终于也像......谁来着,嗯......肥......若,胖?哦,若陀。

    我终于也像他那样被磨损了吗?

    钟离把钱小心翼翼的塞到自己钱包中,又把钱包郑重的放进自己衣服的内兜贴身放好,随后他捂住脸,把脑子里冒出来的老年痴呆这个词给按了回去。

    总而言之先回去吧,他想,今天也不早了,找工作的事情就等今晚吃完睡饱之后再去考虑。

    只在话本小说里微服私访打工的岩王爷,终是真的成了个为生计而奔波的底层人民——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这莫名其妙的情况啊!睡了六千多年都好好的怎么今年就突然受肉被丢到了个鸟不拉屎的至冬小镇哇!

    好歹丢到璃月或者蒙德去也行啊,至冬冷的是真的,物理意义上的鸟不拉屎。

    给鸟都冻便秘咯。

    在路边随便点了份便宜实惠好吃的晚餐打包,钟离匆匆忙忙的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里。

    至少这种边陲小镇入境和租住房子还有找工作不需要准确的身份证明,发梢已然将近全黑的钟先生,在给自己“家“中火炉添加燃料的时候苦中作乐的想到,

    我可没有任何文书可以证明自己是合法来到至冬的......不,准确的来说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

    说到底,现在这种情况,我还算是摩拉克斯化身的钟离吗?

    这个小镇没有通电,屋子里就只有餐厅的煤油灯与取暖炉中忽明忽暗,燃料烧起产生的闪烁火光相辉映。

    钟离现在真的很穷,以至于之前做个醒酒汤都要六个时辰的这位都已经养成了,开取暖炉就拿取暖炉当灶台加热,不浪费燃料在厨房重新起灶的好习惯。

    于是他一边把水壶放在炉上烧水,安顿起自己晚饭,一边思考着上面那个不知道是否能够归于哲学问题的问题。

    很快他就放弃了继续探究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不如去思考一下该怎么才能获得下一份工作。

    在至冬的冬天露宿街头,就是委婉的自杀。

    一个月的房租是1500,钟离上一份工作干了四天,强行暴力讨薪......维护自己正当权益赚了816,晚饭吃了14块,还剩802元。

    这八百多块是仅剩的存款,上上份工作赚到的钱钟离已经全部花了,几千年下来养成的消费观念让他在买东西的时候根本不看价格——

    ——所以光看穿着的话,应该是看不出钟离已经穷的付不起下个月的房租了的。

    炉子上的水壶发出了“呜,呜”的嗡鸣,钟先生停下了思考,拿起隔热垫握住了水壶柄,给搪瓷杯里倒了杯没有茶叶的热茶。

    忘了拿报纸了。

    在倒水的时候钟离突然想起来报纸上会刊登招聘启事,而在想起这件事后,他连锁着想到了:自己又一次忘了拿报纸。

    哈,可怕的磨损。

    看了眼屋外的风雪,又看了看自己旁边烧的正旺的取暖炉,钟先生面无表情的咬咬牙,放下茶杯起身往门口信箱冲。

    毕竟,上回说书道:

    睡前不看报,人生没好报。

    至冬没说书,钟离很想哭。

    实际上并没有后面两句。

    前面两句也是假的。

    只有他冲出门去拿报纸是真的。

    ——好吧。

    被寒风吹的缩脖子弓背虾米乱窜,完全没有心思想其他事情的钟离,在打开信箱后一抬眼,看到了不远处有一道身影在往自己租住的房子这里走来。

    ——总而言之,出来拿报纸似乎并不是个坏主意。

    他这么想着,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杆。摆出了六千年前在璃月港漫步的姿态,视线直勾勾的看着那道身影渐渐靠近。

    最先映入眼中的是对方的一头橙发,不得不说至冬小伙真的猛,这个天不戴帽子能顶风乱逛。

    七国独至冬人一家敢这么玩。

    橙发的年轻人背着大包小包,看打扮应该是个冒险者。离近后最亮眼的反而不是他罕见的温暖发色,而是一颗挂在腰侧的水蓝色宝石。

    嗯,神之眼,钟先生以前也有,不过现在不太需要了。

    对方的手上也拿着一份报纸,两个人仿佛手里揣着接头信物一样大眼瞪小眼互相瞅了一会儿,片刻后年轻人举起自己的报纸,扯着嗓子大声问道:

    “铁炉街12号还缺合租室友吗?”

    啊哈,

    下月的房租不用过太担心了。

    钟离本来是想说话的,但是一张嘴风就往嘴里哗哗出溜,最后他只能点点头,侧开身示意对方进门。

    ——

    屋内的温度已经有些温暖到让人感觉燥热了,钟离暂时没去管暖炉,走到厨房给对方翻出来了个铁皮杯子,倒了一杯同样没有茶叶的茶。

    “谢谢,”橙发的年轻人捏着杯把,稍微把铁皮杯子推到了旁边些,他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了很显然是临时写的合同,开口道,“我想租个房,能不能用怪物的遗留或者鬼魂什么的玩意儿的遗物什么的来抵扣现金?”

    “你可以在开春的时候,坐车去旁边小镇的冒险家协会那这些东西去兑换现金或者摩拉。”他补充道。

    摩拉在摩拉克斯卸任后就失去了契约的功效,成为了普通的贵重金属,后来又因为这东西实在是有点重不方便携带,于是各国的银行便逐渐推行起了纸币。

    当然,摩拉还是可以继续当钢镚用的。

    “可我现在也缺现金,”钟离失笑道,“你叫什么?”

    “达达利亚。”

    “嗯,你好,我叫钟离。”

    “哦,”达达利亚点了点头,“真少见啊,璃月人,你们做生意都不太喜欢来至冬。”

    “确实。”钟离也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至冬主要缺少的是粮食和轻工业产品,璃月不太可能大量派人驻扎在至冬专门卖这两样的。

    何况至冬路途遥远,食物和人文风气都大有不同,做生意的首选对于璃月人来说还是蒙德或者稻妻比较好。

    但这不代表两国的交易少,而是指做官方生意的多。

    举个例子,至冬的订单量还算挺大,那么这种情况下,民间的商贩很难承担对方国家所需要的订单量,所以一般轻工业产品和粮食的出口就需要代表官方的总务司和至冬官方签订。

    而总务司并不会拨大量的人手处理交易,璃月方主要负责海陆运输把这些东西保质保量的送到至冬,在至冬本地的卸货就让至冬人自己来。璃月顶多再出一些人外派出国,双方共同在卸货的时候监管商品是否存在问题。

    除了必要的,提供庇护的大使馆之外,这些事情只在至冬需要一个公司的璃月人手就足够了。

    璃月和至冬的交易频率也不算特别高,很多都是一个公司分出好几个部门在处理不同的业务,所以常驻的人手相比起至冬宽广的土地便有些不够看了。

    “那你还租吗?二房东。”达达利亚的声音打断了钟离的发散思维。

    他用摘了手套的那只手摸了把铁皮杯子,然后面不改色的收了回去,在桌子底下狂搓自己的大腿裤料。

    烫烫烫烫。

    “你是准备每个月都用怪物的遗留或者亡者的遗物来交房租吗?”

    钟离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沉吟着反问了一句。

    “在我手头的现金见底之前,至少下个月我会给你750元的纸币。”

    “可以,来看下房子吧,你觉得满意那我们就签订合同——你那份临时写的合同不太行,等下你确定要租的话再重新找打字员打三份,哦,这得明天了 。”

    这么正式?

    达达利亚有些惊讶,这种边陲小镇的人合同都是走个形式而已,更多的是依靠拳头来保证自己应得的利益。

    比如老板不付工资怎么办?

    揍他丨妈的,什么时候发什么时候停手。

    一直不发就把他吊路灯上。

    也许璃月人就是这样的?很快他就找了个理由说服了自己。

    毕竟达达利亚的签证到现在没办下来,出不了国,仍旧混迹在至冬当冒险家,所以他对于璃月人的了解主要出于道听途说的刻板印象。

    钟离现在租住的铁炉街12号并不算太大,但条件已经说是很不错了,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因为是独栋所以还自带个小阁楼。

    考虑到地理位置和房东并不负责维修家具——你弄坏了还得赔——1500确实是个很划算还有点贵了的价格。

    顺便一提这个小破地方房租都是700-1000左右的。

    “杂物间收拾一下就可以当卧室了,”钟离带着达达利亚看完了一楼的客厅和厨房,上楼后先开门给对方看了看他之后睡得地方,“嗯,也没什么杂物。”

    “但也没有床。”达达利亚一针见血的指出道。

    “这真的是杂物间吗?这不是空房间吗?”他二针又见血的补充道。

    钟离默然片刻:“总会有的。”

    杂物。

    “好吧,”不是很在意这些问题的达达利亚耸了耸肩,“我可以打地铺,那么取暖炉连通到这件房间了吗?”

    “有,但是地板估计...还是挺冷的,我建议你再弄个地毯。”

    “......”

    “至少地毯比床便宜。”

    “你房间有床吗?”

    “单人床。”

    “那有地毯吗?”

    钟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压在床底下了,房东怕床脚给地板留印子。”

    他又补充了一句:“床底是实心的,没位置。”

    “你就默认我会想睡床底?”达达利亚看了看面前这位长相体面的璃月人,不太想刚见面就说脏话,于是把下半句憋了回去,改口道,“我觉得这房子还挺好的,可以租半年。”

    “嗯,我的意思是,我今天晚上睡客厅暖炉旁边。”

    “不过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提前告诉你比较好,和我住一块平时没什么问题,但如果有什么危险出现的话,哪怕和我没什么关系,最后乱七八糟的破事都会找上门来,或者我去找它们。”

    达达利亚有点害怕对方签合同之后,以当初不知道他会惹这么多麻烦为由要求精神赔偿,于是想了想还是在准备租住之前坦诚一下比较好:“如果你介意的话,我按照旅店的价格付你今晚住下的钱,明天天亮就去找其他房子。”

    当然,他没说自己就是因为这个问题被上一任合租室友兼二房东给赶出来的。

    “无妨,假设你惹出事情打坏家具或者房子的话,自己找房东全额赔款就行。”

    人身安全?

    钟离已经一万两千年都没有担心过这种问题了。

    相较而言,巴巴托斯去担心这种事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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